“可别晕过去！这是仙人爷爷的赏赐！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接住！”爸爸的虎口被我咬出血来，而我则流着泪硬撑着。我真的很想知道，这个神神秘秘的的“仙人爷爷”到底是什么。

1

家族里的人总是很神秘。

(资料图片)

自祖爷爷那一代起，家里的经济就一直在变好。家族里的人也越来越多，明着不能娶太多女人，但是暗地里，几个伯伯叔叔都养了不少自己的骨肉。

祖爷爷活到了70岁与世长辞，爷爷也活到了70岁便与世长辞。他们的尸体没有装入冰棺。虽然葬礼很是隆重，也花了不少钱，但是我们这些后辈没有一个人看过他们的遗容。听四奶奶说，祖爷爷是突然暴毙的，而且仿佛遭受了天公的蹂躏。不过，四奶奶跟我们说出了推论之后，很快就去外面住了。后来，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她。

家里不论发展到什么地步，总会有一户人家住在偏远的村里。在这处老家，有着一个很是老旧的祖祠。这个祖祠，女人和孩子都没有资格进去。家里的男人也守口如瓶。只知道，每当孩子18岁就要被自家的父亲领进去。每年春节，无论外面的生意多大，也无论在多远的地方买了房子的亲戚都必须回祖祠。

家族里所有的男人，都要进祖祠参拜。至于参拜什么，只有等我18岁之后我才能知道。在这之前，我一直生活在村里。我没有见过外面的灯红酒绿，只知道有很多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亲戚，而且人很多。

祖祠里面有什么，一直都是我好奇的地方。只是这地方平日里关的紧，也不让人看。爸爸说，祖祠里的那些，是我们家族发家的根。说这话的时候，他很虔诚，那样子就像是镇上的和尚，又像是城里的神父。

我们这个家族似乎总跟女孩子没有缘分。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没有女孩子能生养。听妈妈哭过几回，说在我之前还有几个姐姐。我没有见过姐姐，妈妈说，姐姐们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。

2

今年，我终于18岁了。

春节很是热闹。外面的人都回来了。大家虽然穿得很奢华，但没有人敢对爸爸不敬。即使看起来似乎是爸爸赚得最少，但是却是爸爸的地位最高。这一点很奇怪，我曾经把这件事写进作文里，老师说我们家是远近闻名的孝顺家庭，而且每一户都是大善人。

除夕夜我很兴奋，不是因为我见到了那些许久不见的阔佬亲戚，而是爸爸终于答应明天带我去拜祖祠了。而且好巧不巧，这一代人里面，只有我在今年满18。所以明天就只有我一人。

春节那天，天刚蒙蒙亮，爸爸就领着我进了祖祠。外面很暗。这时我记起来了，好像这个家拜祖祠永远都是在夜里，都是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。我是想多睡一会，但是我怕挨板子，就老老实实跟着爸爸去了祖祠。
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我一边盘算着寒假作业的日记要怎么写，一边跟在后面。

祖祠里很暗，但是借着星光，能看到里面的布设很破旧，而且，祖祠外厅基本没有什么，除了上百块形状各异的石头，这些石头看起来像是各种扭曲的虫子，而且好像全都是血红色的。

这些石头都在发着光，一种浅浅的惺惺红红的光。看起来很是诡谲。

内堂里的东西被一块黑布罩着，看起来更加神秘。我倒是没有听过哪家哪户的祖祠会用黑布蒙住。听人说，神仙是不喜欢被蒙住头的。

“跪下。”爸爸一把将我按在地上，抓着我的头就磕。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就“咚咚咚”磕了三个头。

“娃，看看你的手。”爸爸说完，我觉得我的手心很痒，这种痒像是骨头里生出来的。我借着微弱的星光，看到我的两只手心正在长出一个什么东西。

“啊！”痛，难以言喻的痛在两只手里面窜行。爸爸捂住了我的嘴。我咬住他的手，痛得整个人都在抽搐。

“可别晕过去！这是仙人爷爷的赏赐！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接住！”爸爸的虎口被我咬出血来，而我则流着泪硬撑着。我真的很想知道，这个神神秘秘的的“仙人爷爷”到底是什么。

我的手在长东西，很奇怪的是，这双手的手心仿佛是在长一个管子，而且这个管子好像并不属于我的身体，或者说不属于任何人类的身体。这种痛楚仅仅是持续了三四分钟，却仿佛几个小时那么漫长。

我浑身是汗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，那是两个“枪管”？！我手上长出了“枪”？而且这“枪”似乎只要我心念一动，就能射出子弹来！？眼前的一切超乎了我的认知。

爸爸松了一口气。

我猛地扑到供台上，一把掀开黑布。只见上面供的，居然是一块石头，一块长得像是枪的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石头。而且即使屋内很暗，我却还是看得清清楚楚，而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响。

“爸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我跌坐在地上，看到爸爸的手也长出了枪管。

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。

“这就是我们家族能够这么强大的秘密。”爸爸面无表情地盖上黑布，“仙人爷爷不喜欢见光”。

“我们这是拜枪？整个家族都在拜枪？”我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，尤其是我的这两只手。我的手上长出了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枪？

“你以为，家里那么大的产业是怎么来的？”爸爸手上的枪管很快就缩了回去，看起来，就像是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。

枪？这一切都是拜枪所赐？所以所有人都要拜枪？所有人都在拜枪？

“你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了。有些话我也该告诉你了。从今往后，你也要遵守我们……”

“不，不可能这么简单的，你告诉我，代价，不对，交换，我刚刚交换了什么？！”我打断了爸爸的话，说实在的，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叫他爸爸，因为现在的他到底算不算是一个人都说不定。

“仙人爷爷，喜欢女孩，尤其是女婴。”爸爸说，“你看，只要把我们生的所有女孩都祭给仙人爷爷就行，多方便。”

爸爸看着外面的石头，平静地说，“这些都是你的姑姑，姐姐妹妹们。”

这一刹那，我泛起一阵反胃。

“你们拿自己的亲生骨肉，去拜枪？女孩就不是你们自己生的吗？你们还有没有良心？你们……你们还是不是人？”

“啪！”爸爸一巴掌甩我脸上。

“小鬼，你以为呢？族里所有人都活不过70岁，族里所有女娃都要献祭，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？还不是为了家族更加壮大？你知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才换来的今天？！”

“我们，包括你大伯和叔叔他们，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，没人敢动。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我们的枪，是从手里长出来的。我们有仙人爷爷的恩赐。”

“这年头，别人还在比拳头的时候，我们已经用上枪了。而且谁也想不到我们的枪是长在肉里的。是血和肉生出来的。”

“比起这个，死些个女的，又算得了什么？反正这种神通也是传男不传女。”

爸爸说着踢了踢一块石头，说道，“你看看，这就是你那亲姐姐，我亲手送给仙人爷爷的。”

“你还是不是人！？”我脑子一热，手上的枪就对准了爸爸的脑门。

爸爸笑了，说道，“你手里的枪是用来打外人的，对自家人就没用了。毕竟，仙人爷爷要我们和和睦睦。”

看我傻愣在原地，爸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:“娃啊，这种神通，别人想要都没有呢。”

“可是，那都是，都是你们亲生的啊！你们怎么狠心，怎么狠心把自己的亲骨肉……给……给……”

“你还小，以后你就懂了。在这个社会上，谁厉害，谁就是老大。”爸爸说着虔诚地跪在地上，对着那黑布磕了头。

我颓废地坐在地上，看着外面那些红色的石头，我仿佛听到了上百个女婴的哭泣。

然后我就醒了。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。这个梦实在太荒诞了，我转过身，抓起手机记录了下来。看来，今晚的确喝了太多酒。本故事纯属虚构，纯属酒后胡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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